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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沁人心脾”是大家非常熟悉的成語,最早可追溯到宋稹描寫西湖冷泉亭的詩句:一泓清可沁詩脾,冷暖年來只自知。流出西湖載歌舞,回頭不似在山時。其中,“一泓清可沁詩脾”意為一泓清澈的泉水,可以沁人心脾,引發(fā)不盡的詩情。成語“沁人心脾”原意是指芳香清涼的東西給人清新的感受,現(xiàn)代人用來形容美好的事物帶給人那種清新爽朗的感覺。
芳香氣味沁心脾
在中藥中,有一類是芳香類中藥。芳香類中藥是中藥材里具有鮮明特點的一類中藥,約有數(shù)百種,常用入藥的幾十種,比如蒼術(shù)、山奈、白芷、菖蒲、麝香、蘇合香、冰片、牛黃、川芎、香附、辛夷等,都具有芳香的氣味,大多數(shù)屬溫?zé)嵝运幬铮m宜于陰寒病證,有芳香解表、芳香化濕、芳香溫里、芳香理氣、芳香活血、芳香開竅的作用。在治療外感風(fēng)寒時就會用到細辛,發(fā)揮它的芳香解表作用,治療胃氣不舒時,會用到陳皮,那是發(fā)揮它的芳香理氣作用,治療某些心臟病時,會用到蘇合香,那是發(fā)揮它的芳香開竅作用,治療一些寒證時,會用到丁香、肉桂,那是發(fā)揮它的芳香溫里作用。
芳香類中藥還有一個最大特點就是,它們大多數(shù)歸于脾經(jīng)、胃經(jīng),少數(shù)歸于肝肺經(jīng)。這與張景岳《類經(jīng)》里“天以五氣食人者,臊氣入肝,焦氣入心,香氣入脾,腥氣入肺,腐氣入腎也。地以五味食人者,酸先入肝,苦先入心,甘先入脾,辛先入肺,咸先入腎也。”之說相當(dāng)吻合。意思是芳香甘甜的氣味是最先浸入脾,被脾感知的。脾不僅喜愛芳香甘甜的事物,還喜清惡濁,喜干爽惡黏膩,所以中醫(yī)也有句老話說:芳香醒脾。芳香的事物能使脾從困頓中清醒過來,感覺舒爽。由此不難理解脾對芳香氣味的美好感受。
脾就脾嘛,但為什么人們要說沁入“心”脾呢?因為在中醫(yī)理論里,心藏神,主神明,是識神的重要臟腑,是意識產(chǎn)生的主要臟器,脾對芳香的美好感受,需要通過心來表達和實現(xiàn),同時,“香”能通心竅散邪,能透能開,開竅醒神。這就是人們?yōu)槭裁凑f沁人心脾的道理。
香氣入脾不可過
盡管芳香藥能夠滋養(yǎng)心脾,但也不能過度使用。古時候,有一個年方16的富家千金,得了四肢癱軟的毛病,不能動彈,很多醫(yī)生都看過了,也沒有好辦法。最后請了一個姓葛的太醫(yī)治療。葛太醫(yī)看過病人后,囑其家人挖深坑,將女子放入其中,沒想到第二天,女子就從坑中走了出來。問葛太醫(yī)緣何這樣治病。葛太醫(yī)說,這女子平日喜愛香味脂粉,用之過多,大量香氣入脾,日久使脾受損,運化失常,因為脾主四肢肌肉,致女子四肢無力運動。把女子放入坑中,坑里的濕氣將芳香的氣味稀釋淡化,脾恢復(fù)了功能,所以女子的病就好了。
從成語中沁人心脾,我們知道了芳香類中藥在臨床的重要作用,以及如何理解這類中藥與臟腑的關(guān)系。這是中醫(yī)藥與傳統(tǒng)文化不可分割的最好證明。